【任之讲堂】王文方：如何说不可说

2022年4月10日19:00-21：00，哲学社会学学院在腾讯会议召开任之讲堂第二十六讲。本次有幸邀请到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特评教授王文方教授。王教授在此处讲堂围绕着“如何说不可说”进行报告。讲堂由江怡老师主持，江怡老师介绍了王教授的重要学术成就，同时对王老师的参会表示感谢。

王文方在讲座开始开门见山引出了本次论坛的话题：有些哲学家主张有些事物不可说，但为了传达这些想法，这些哲学家仍费尽篇幅去传达有些不可说的情况。比如老子认为常道不可道，但仍然写了《道德经》去传递有关道的思想。维特根斯坦也暗示有些事情不可说，但仍写了《逻辑哲学论》一书暗示这些不可说的事情。据此，四个相关问题由此产生：1、不可说的事情是否真不可说？2、如果真不可说，使用可说的语言去“传达”（而非直接说）有关不可说的事物，这可能吗？为什么可能?3、如果可能，如何说？4、在各种可能的传达中，哪一种才是最有道理的办法？在这篇报告中，老师围绕上述四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分别是：佛经中的寓言法、部分禅宗流行的沉默法、中观应成和自续两派的说法、语言学佐证的肯定断说法、Priest&Garfield的双面真理论，以及当代的逻辑模型论方法。

首先，为什么有些事情不可说？王教授列出以下揣测：第一，有些知识是“默识知识”，但是这一观点也有疑虑，即默识知识并不排除语言上的可言说性。第二，有些事物，只要谈论就会陷入二律背反，因而他们是不可言说的。第三，“被谈论的对象本身存在这件事”，是可被言说的条件之一。王教授认为这是中观空论背后的基本精神和动机。第四，有些哲学家认为语言有结构，但世界本身并无所谓结构，因而这个世界不可说。王教授认为这个想法接近印度瑜伽的想法。第五，有些哲学家认为这个世界并无所谓的“基底”，也就无所谓存在可言。最后还有一个特殊性的揣测认为，组合性事物是具有常义部分的事物，是不实存的，其存在和其各种性质与关系可以透过其常义部分的存在和各种性质与关系而获得解释。

接着王文方教授解释“不可说是什么意思”。不可说不代表不能说，而是不论什么语言、不论说了什么事情，只要那个东西不存在，讲什么都是不对的。王教授提到在佛学里“如果一切不可说，这世界究竟真相便不可说”，佛教的做法分为胜义谛和世俗谛，在世俗界对的在胜义谛便不为真。由此还产生一个困惑，对于不实存的事物来说，我们似乎有两个互相抵触的直觉。一方面，说一些关于不实存且为真的事情似乎并不困难，甚至还有启发性。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所谈论的事物并不实存，任何企图谈论他们的语句便只是假名。

胜义谛的东西不能说又如何让人有启发性？王教授又提出几个看法：第一，Priest长期主张双面真理论，有些语句和它的否定都为真。但是王教授对这一看法表示否定。第二，语言学佐证的肯定断说法。王教授认为这个想法不可信。第三，部分禅宗流行的沉默法、棒喝法。认为一切东西都是不可说的。第四，佛经中的寓言（譬喻）法。王教授讲到譬喻的两种理解方式：第一是作为会话蕴涵，第二种是函数反映。这理论的问题在于区分可投射、不可投射的性质，而无法解释如何能够投射到一个万法皆空的世界中。第五，是中观应成派和自续两派的方法。自续派主张因明立论，但立论应有限制。应成派主张只破不立。王教授认为应成派是正确的立论方式，但其破时所使用的否定语句必须被理解成单纯在表达否定。最后王文方教授提出用逻辑的方法来解释并得出结论：除非是双面论者，否则，大概会同意“空则不可说”。多重赋值逻辑具有哲学和逻辑上的双重可探索性。

讲座尾声，江怡老师先对王老师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并邀请点评人郭建萍老师进行点评。郭建萍老师谈到王文方教授讲座很深刻，所谈到的多是对双面理论等的批判。郭老师进一步指出我们要多进行跨学科的研究，促进学科更好的发展。接下来是王文方老师对郭建萍老师、张晓芒老师以及线上教师、同学提出的问题进行了积极地回应。最后，江怡老师对大家的聆听表示感谢。此次任之讲堂圆满结束。

王文方教授讲座回放链接地址：https://owl.h5.xeknow.com/sl/4yQq9K